《刻在我心底的名字》經年之後,能夠延展的結局



 

像《刻在我心底的名字》這種以兩男一女為配搭的台灣同志電影,過去二十年至少有《盛夏光年》(陳正道導演,2006)和《女朋友.男朋友》(楊雅喆導演,2012)。事實上,從《刻在》看到了很多華語同志電影的影子 / 回應 ── 張家漢(陳昊森)在公園與陌生男人的愛撫,自然聯想《男朋女.女朋友》中阿良(張孝全)與陌生男人上酒店的一幕;中年的張家漢(戴立忍)在尼加拉大瀑布的一幕,也是想起《春光乍洩》中的那一個未能完滿的瀑布之約。
 
《刻在》的背景發生在戒嚴之後,本來期待電影藉雖除戒嚴令,國家的風氣依然保守(如張家漢:「世界是不會改變的。」),與《女朋友.男朋友》中,主角與國家命運牽成一線作一個對照(「明天一醒來,台灣就不一樣了。」),把經歷扣連時代,卻對這一部分輕描淡寫,僅作為一個時代的背景(卻連同志運動先行者祁家威都被寫進戲內)。
 
進場前,對《刻在》抱有很大期望,離場之後,太多的失望。雖然故事來自導演柳廣輝自身經歷,但劇本與剪接是整齣電影的弊病 ── 為什麼以神父(法比歐)與阿漢的對談,作為貫連前半段的核心?而促成他們進行深入討論,僅因阿漢與Birdy(曾敬驊)為著Birdy被罰而打架,在時間上不算是一件重要的事,以致阿漢願意在神父告解。有幾次,回顧二人的相處,氣氛不錯的時候,又剪回與神父的對談,感情毫不連貫,有些部分更是難以拼出合理的時間線(如,後段他們提到班班曾勾引阿漢)。
 
當感情未能連貫的呈現,二人關係不足以說服觀眾,他們是兩情相悅的。阿漢對Birdy的凝視,流露了對他的情愫,這是顯然而見;Birdy的屁孩性格,卻讓他對阿漢的感情來得隱晦,反倒對班班(邵奕玫)的攻勢更為明顯(那一幕二人在機車上牽手拍得更心動)。可惜的是,二人更多的曖昧片段被放在片尾,而不是正片當中。
 
雖然不喜歡他們長大後的一段,太拖太長,但是這一部分又在在說明台灣的開放,至少在在影視作品中,可以更磊落地討論同性之愛 ── 或者有很多人跟Birdy一樣,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,找了一個女人結婚,才有魏如萱(三十年後的髮型一樣)的一句,原來有些人就只是會愛男人,也有阿漢與Birdy在加拿大的街頭坦承當年的感情,我曾經很愛你。雖然早就過去,留下的是遺憾多於愛情,但至少在2020年的台灣,他們的結局能夠延展,能夠說明 ── 不像《盛夏光年》與《女朋友.男朋友》,就僅僅停在他們的心底。
 
如果能以他們再做一段路作結,應該會比較好吧。現在硬要加一段唱歌,看到最尾,真的忍不住搖頭 ── 是啦,我知道《刻在你心底的名字》很好聽,大推魏如萱版本,雖說盧廣仲也唱得很好。
 
晚安。

發表留言

在 WordPress.com 建立網站或網誌

向上 ↑